「哪的话?老了!老了!」聪伯呵呵一笑,赶忙让花喜儿进门。「夫人已经

等你好一会儿了,现在人就在大厅,小的带你去。」



「好,麻烦您了,聪伯。」花喜儿跟在聪伯身后,美眸淡淡地瞄着经过的景

致。



几年没来,这里一样没什么变。小桥流水,假山亭台,全都没啥变化,朴实

之中却又带着一股清幽雅致。



就在经过拱桥时,一颗小鞠球滚到花喜儿脚前。



花喜儿弯身捡起那可爱的小小鞠球,眉尖微挑,还没细想,就听到前方传来

软软的咿啊声。



「球……我的球。」



一名穿着青色绸衫的小男孩,踩着不稳的脚步慢慢走上拱桥,小手伸得直直

的,要着他的球。



「小少爷,你跑慢一点。」一名婢女紧张地跟在小男孩身后。



小男孩看到陌生人拿着他的球,有点害怕地停住脚步,一双大眼睁得大大的,

直盯着他的球。



花喜儿看着长相清秀的小男孩,唇瓣微勾。



「喜儿小姐,他是鹰儿少爷,快三岁了。」聪伯赶忙说着,一边唤着小男孩。

「小少爷,叫姨。」



「姨……」眨着大眼,鹰儿软软地唤了一声。



花喜儿弯下身子,蹲在小男孩前面,玩着手上的小鞠球,柔声问他:「这是

你的球?」



「嗯,鹰儿的球。」小男孩点头,伸手就要拿球。



「耶——不行。」花喜儿收回手,不把球给他。



见陌生的姨不还他球,小男孩立即瘪嘴,「那是鹰儿的球……」



「你想要球?」哎呀呀,快哭了!快哭了!瞧那白嫩的小脸有点红了,真是

可爱啊!



「嗯!」小男孩点点头。



「那你要叫我姊姊,不能叫我姨。」勾着捉弄的笑,花喜儿逗着他。「来,

说一声,姊姊请把球还给我。」



小男孩眨着大眼,张口正要乖乖地照着花喜儿的话说时,一抹嘲讽的冷哼从

后面传来。



「花喜儿,你也二十了吧?竟然要一个不到三岁的娃儿叫你姊姊,你的脸皮

还真厚。」



听到那低沉的嗓音,花喜儿身子不由得一僵,胸口跟着一阵紧缩,差点不能

呼吸。



「爹!」一看到爹亲,小男孩眼睛一亮,迈着小腿跑进雷千枭怀里,瘪着嘴

告状地指着花喜儿。「鹰儿……球……」



呜……那坏姨不还他啦!



「鹰儿乖。」雷千枭疼爱地摸着儿子的头,黑眸却直勾勾地盯着背对着自己

的艳红身影。「花喜儿,请把球还给我儿子。」



花喜儿闭上眼,深吸口气,起身扬起笑容,转头看向雷千枭。「啧,只是玩

一下而已,你儿子还真经不起逗。」



她笑得自若又轻佻,手心却冒着汗,心也跳得飞快,看到那张四年不见的脸

庞,胸口激荡不已。



那张俊庞仍然不变,深邃如刀削的五官形成粗犷又男性的脸庞,壮硕的身形

依旧。



不同的是眉宇之间多了男人的沉稳,还有岁月的沧桑,却让他变得比当年更

迷人。



雷千枭定定地看着花喜儿,那张自信的小脸,还有骄傲的表情,一如当年,

只是却绽放得更美,绝艳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眸光轻闪,他笑得沉稳。「你都几岁了,还这样逗一个小孩子,都不会觉得

丢脸吗?」



花喜儿耸耸肩,看到旁观的人也丢来指责的眼神,她只好摸摸鼻子,走上前

将手上的鞠球还给小男孩。「喏!还你,行了吧?」



小男孩接过鞠球,嘟着小嘴,泛红的眼瞅着她。



「谢谢姨……姊姊。」看到花喜儿眯起眼,想到她方才的提醒,聪明地改了

称呼。



花喜儿立即笑开脸。「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你叫什么名字?」



她摸摸小男孩的头,发现他长得跟雷千枭很像,可是眉宇间的秀气却又和去

世的表姊相似。



「雷飞鹰。」他乖巧地回答,又伸出三根手指头,很慎重地说:「三岁。」



「鹰儿真乖。」花喜儿轻抚鹰儿的脸,唇瓣扬着淡笑,却没忽略那一直盯着

她的凌厉视线。



「鹰儿去玩,爹有事和姨商量。」放下儿子,雷千枭示意婢女将雷飞鹰带开。



「小少爷,来,咱们去别的地方玩。」婢女立即上前牵住雷飞鹰的手,带着

他离开拱桥。



「聪伯,你也下去吧!」雷千枭吩咐。



花喜儿暗吸口气,压住紧张,转身对喜雀说道:「喜雀,画像留下来给我,

我和表姊夫谈就好。」



「是。」喜雀将手上的几卷画像递给花喜儿,随即和聪伯一起离开。



旁人一离开,雷千枭立即收起笑容,疏离又冷淡地看着花喜儿。



但她却视而不见他冷漠的模样,方才他就算是和她在说笑,看她的眼神也冷

淡得不见一丝笑意。



「这些画像是我精挑细选的,家世和相貌都是一时之选,表姊夫你要不要看

看?」花喜儿说着,摊开其中一卷画像。



「这是陈家的小姐,个性温婉,琴棋书画皆精通,尤其学有一手好刺绣……」



「你怎么没嫁给裴亦寒?」雷千枭打断她的话。



花喜儿顿了一下,眼睛却看也不看他。「啊?这陈小姐表姊夫不喜欢吗?没

关系,你看这一幅,这是刘家小姐,可是城里有名的大美人……」



「听说裴亦寒和小满的婚事也是你促成的?」无视她的话,黑眸紧紧看着她。



花喜儿又顿了一下,继续翻着手上的画卷,「表姊夫,你也太挑了吧?这刘

小姐你也不喜欢啊?那杜小姐呢?你看看,这杜小姐相貌清秀,可是弹得一手好

琴……」



「还是裴亦寒知道你被别的男人碰过了,所以宁可娶小满,也不肯娶你?」

雷千枭眯起眼,语带嘲讽。



花喜儿立即停住声音,美眸半掩。



可他却不放过她,薄唇轻勾。「那裴亦寒知不知道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嗯?」



「表姊夫,这不关你的事吧?」扬起眸,花喜儿笑得甜,眼神却跟他一样冷。

「我今天来是应姨娘之邀,帮你带些姑娘的画像过来,至于我的私事,不劳表姊

夫担心。」



「没办法。」雷千枭耸耸肩,黑眸却带着一抹挑衅,「身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我总得关心一下你的幸福。」



花喜儿眯起眼,掩口轻声笑了。「呵呵!表姊夫,都陈年往事了,你还提干

嘛?不过我是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当年的[教导],我哪能伺候得我那妹夫满意

呢?你都不知道,我和小满两姊妹可是心甘情愿共事裴亦寒呢……哎呀!讨厌,

我怎么把这事说溜嘴了……」



她笑得羞,美眸轻睨他一眼。「表姊夫,我刚刚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可别说

出去呀!」



雷千枭瞪着花喜儿,俊庞铁青,黑眸隐隐有火光跳动。



「花喜儿,你真是不知羞耻。」一想到裴亦寒碰过她,他的胸口就烧起熊熊

怒焰。



这该死的女人!即使四年不见,还是一样可恨。



「没办法,谁教我爱死裴亦寒了,所以我心甘情愿呀!」花喜儿眨着美眸,

看着雷千枭的眼神带着挑衅。「而且就算我不知羞耻,也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别忘了,你只是我的[表姊夫]而已。」



雷千枭眯起黑眸,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这张嘴还是一样利。」让人恨得想

用力缝起来。



「谢谢。」花喜儿笑得甜美,美眸漾着一抹得意,红艳唇瓣扬起,娇艳得让

人想掠夺。



雷千枭看着她,想到当年她也是这样伶牙俐齿,总能将冷静的他气得暴跳如

雷。



在她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脾气,就是会和她吵起来,可每每都赢不过这张

小嘴;而她,总是得寸进尺地往前踩,气得他……



黑眸轻闪,雷千枭伸手擒住花喜儿,用力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封住那张可

恨的小嘴——



花喜儿瞪大眼,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时忘了挣扎,直到唇瓣被他擒住,炽

热的气息拂上她。



「不!雷……」回神之后,她立即挣扎起来,可才张口,有力的舌尖却立即

探入,搅弄着小嘴里的蜜津。「唔……」



她闷哼一声,推拒的手被他扣在身后,手指用力扣住粉颚,粗暴地啃吮着嫣

唇。



一碰到那甜美的气息,雷千枭就迷乱了,舌尖霸道地在小嘴里探索着,攫紧

那甜人香津。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胸膛压着高耸的浑圆,随着激烈的吮吻,胸膛磨蹭着两

团软嫩,惹得敏感的乳尖坚硬起来,顶弄着衣衫。



膝盖也跟着顶开她的腿,将大腿挤进腿心间,以膝轻蹭着那柔软私处,隔着

衣料来回摩挲。



「啊……」花喜儿轻喘,忍不住逸出一声娇吟。



那撩人的呻吟让雷千枭恢复了些理智,炽热的唇舌轻吮着唇瓣,来到小巧的

耳坠旁,恶劣地低语:「小樱桃,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敏感,才逗一下,就在我怀

里娇喘呻吟了……」



他的话让花喜儿立即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两人紧贴着,他的腿挤进她双腿间,

衣襟早已被拨开,而一只大手甚至覆住她的右乳。



「怎?要我继续吗?」他笑了,大手轻捏了软乳一下。



「走开!」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花喜儿气得推开他,赶紧整理身上的

衣服,可腿心之间的微微湿润却让她气恼。



这该死的男人,还是一样可恶!



「看来裴亦寒没有满足你,才会让你这么饥渴吗?」看着她,雷千枭一脸嘲

弄,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下身早已紧绷,她的馨香总是能轻易诱惑他,让他失去理

智。



恼红了脸,花喜儿失去了笑容,美眸恶狠狠地瞪着他。「雷千枭,你去死!」



「怎么?不叫我表姊夫了吗?小姨子!」勾起唇角,他享受着处于上风的胜

利滋味。



「你……」花喜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再看到他那张得意的脸,转身就

走。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看到她要离去,雷千枭冷声说道:「你要再出现,

下场如何我可不保证。」



花喜儿顿了顿脚步,紧咬着唇,却不回头,立即离去。



「小姐!你怎么了?」



一看到有点狼狈的花喜儿,喜雀惊讶地瞪着她,眼眸疑惑地看着她红肿不堪

的唇瓣。



「没事,我们回去。」沉着脸,花喜儿冷声说道,率先走向停在门外的马车。



见主子心情不好,喜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跟在身后。



「喜儿,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突然,雷夫人的声音在后面着急地响起。「怎么了?我听聪伯说你和枭儿在

谈话不是吗?是两个人又吵架了吗?」她紧张地来到花喜儿面前。



花喜儿面无表情地看着雷夫人,唇瓣紧抿。「姨娘,这事我是真的帮不了忙,

您另找他人吧!」



「你帮不了忙?那还有谁帮得了?」雷夫人急了,好声好气地求着她。「喜

儿,姨娘求你了,要是枭儿做了什么事,姨娘帮他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姨娘,您别这样。」花喜儿皱眉,想到雷千枭对她的态度,她知道他恨她,

厌恶她到极点。



「喜儿,姨娘只能请你帮我了呀!」红着眼圈,雷夫人拿着手绢哀哀哭了起

来。「姨娘再活也没几年了呀!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枭儿幸福,我那可怜的孙儿

有娘疼,我的心愿只有这个呀!」



「姨娘,您别哭。」花喜儿无奈地哄她,「姨娘,不是我不帮,我今天也拿

画像来了,可是表姊夫都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那……那你明儿个再拿别的画像来嘛!」雷夫人哀求地看着她。



「姨娘,问题不是这个。」花喜儿苦笑,眸儿轻敛。「我想表姊夫不会想再

看到我的。」



他刚刚不就说了,他不要她再出现在他面前!



想到他那厌恶的口吻,花喜儿的心口不由得狠狠一抽,疼得她拧眉,唇畔的

笑容更苦涩。



「那混帐说的话你不要理他呀!我就知道是我那混蛋儿子欺负你,喜儿,你

就不要跟那混蛋计较了,姨娘求你!」



「可是……」花喜儿一脸为难。



「要不,姨娘跪着求你了。」说着,雷夫人就要下跪。



「姨娘,别这样!」花喜儿吓得赶紧阻止她,没辙之下只好答应。「好,我

会再带画像过来,可是姨娘,下次是最后一次了,表姊夫再拒绝,我真的没办法

了。」



「好!好!」雷夫人赶紧点头,「喜儿,谢谢你呀!」



花喜儿淡淡一笑,心中的无奈只有她知道。「那我先回去了。」她向雷夫人

告辞,随即上了马车。



雷夫人看着马车离开,脸上的泣容马上转为怒容,立即转身杀向大厅,打算

找她那混帐儿子算帐。



雷千枭,你到底是对喜儿做了什么?怎会让她气得不想再上门?「一看到儿

子,雷夫人立即气得大吼。



雷千枭沉着俊庞坐在椅上,迳自喝着茶,不发一语。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说!你是怎么欺负喜儿的?」见儿子像个闷

葫芦吭也不吭一声,雷夫人气得跳脚。



「娘,你别管。」雷千枭的脸色也很难看。知道她离开了,再也不会上门了,

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胸口反而更闷。



那女人……即使经过四年,却还是对他有影响力。



「你叫我怎么别管?」雷夫人怒吼,警告地看着他。「刚刚我好求歹求的,

总算让喜儿愿意再上门一次。」



听到花喜儿还会再来,雷千枭一震,拿着茶碗的手一紧,碗里的茶水也溢了

出来。



「我警告你,你要敢再气跑喜儿一次,老娘我就死给你看!」雷夫人威胁兼

警告完,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



无视娘亲的怒火和警告,雷千枭的心神全在娘亲刚刚那句话上——



她……还会再来……



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好似松了口气,闷痛的心微微纾解。



他敛下眸,手指轻抚上唇。



唇上彷佛还能感觉到她的柔软,舌尖还残留着属于她的甜美,她的滋味美好

得让他留恋。



闭上眼,他想着那张绝艳的容颜。



她的笑、她的甜,曾经……都属于过他。



他不禁想起,那些他想遗忘的曾经——



第三章



那个小他十岁的姑娘,总是一身艳红,小小年纪,个性却嚣张又跋扈,一张

嘴又毒又利的,跟她说话真的会气死人!



明知她小自己十岁,身为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小女人计较,再说,他也不是

容易动怒的人;可偏偏一对上她,两人一说上话,就是会吵架,而他往往都是吵

输的那一方。



「小流氓,你除了那张嘴厉害外,你还会什么?」瞪着那张得意的小脸,他

没好气地说着。



「会的可多呢!不过对付你,只要这张嘴就够了。」年方十五的花喜儿笑得

得意洋洋,轻摇着手上的纨扇,骄傲地看着他。



「你……」



「你们两个好了啦!」一直坐在一旁的白梅儿受不了地摇头。「喜儿,你别

一直说话惹枭哥哥生气。」



「我哪有?」花喜儿睁大眼,一脸不服地看向白梅儿。「表姊,明明是他先

找我麻烦的耶!你干嘛帮他说话?」



「我……我哪有?」白梅儿红了脸,娇羞地看了雷千枭一眼。



雷千枭冷哼,目光一直放在那张可恶的小脸上。「小樱桃,梅儿又不是你,

她可是讲理的明眼人呢!」



「姓雷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不要叫我小樱桃。」花喜儿瞪他,这家伙

动不动就小樱桃、小樱桃的叫她,她哪里小啦?



「有差吗?反正你都被我叫十五年了。」雷千枭耸着肩,他就爱这么叫她。



她总是一身红,越长大越是娇艳动人,就像颗樱桃,艳红得让人想一口吃下

去。



想着,黑眸不由得窜起一抹火光,灼热地看着她,还有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儿。



注意到他的火热目光,花喜儿心一悸,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看到她暗地传来

的瞪视,他笑了,唇畔的笑变得暧昧。



一旁的白梅儿见他们似乎还要继续吵,正要起身当和事佬时,婢女却突然走

了进来。



「小姐,夫人在找你,要你先回府。」



「娘找我?」白梅儿愣了一下,只得无奈地看向两人,柔声叮咛。「那我先

回去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谁想跟他吵!」花喜儿冷哼,美眸睨了雷千枭一眼。



雷千枭不理她,温柔地看着白梅儿,关怀地叮咛。「梅儿,快进冬了,你得

穿暖一点,改天我带几条长白人参给你补补身体。」



「谢谢枭哥哥。」白梅儿柔柔一笑,水眸深深地看了雷千枭一眼,才转身跟

着婢女离开。



「噁心!对表姊讲话就这么温柔,呕……」花喜儿做出嗯心的表情,小脸满

是不屑。



「没办法,对你温柔只会让你得寸进尺。」雷千枭迅速回嘴,伸手霸道地将

她拉进怀里,「而且,你这呛辣性子,对你温柔只会被你当软柿子吃。」



低头,他轻咬住从方才就一直在诱惑他的樱唇。



「痛……你不要留下痕迹啦!」花喜儿推开他,美眸没好气地瞪着他。「这

在外面耶!你不怕被发现吗?」



「你怕吗?」他才不在乎,从目光一直追逐着她开始,他就知道他要她!



他和她从小斗到大,可是他的目光却总是落在她身上。



当她还是小婴孩时,年幼的他看见这漂亮的小娃儿,忍不住睁着一双好奇的

眸儿天真地看着他,她却握住他的手指,无声地笑着,张口含住他的手指……



他一直记得那时的讶异与新奇,他舍不得把手指抽开,只能愣愣地看着那张

天真纯稚的笑颜。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牙牙说话,看着她摇晃学走路,看着她一天一天变得

美丽,那张小嘴也一天比一天尖利。



接下来,她从一个爱跟在他身后的小娃娃,变成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一

开口就跟他吵架,气得他牙痒痒的。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可爱,倒是可恨极了!



可是呀,他的目光却还是离不开她。



只有她,才会让他像个不成熟的小伙子,动不动就和她斗嘴:也只有她,才

能引动他的心绪,让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身影。



一个小他十岁的小姑娘呀!却让他神魂颠倒,让他着迷得不可自拔,只想拥

有她。



「当然怕。」花喜儿笑得甜美,雪白的藕臂环住他的颈项,粉舌轻舔过他的

唇。「你忘了吗?我可是有个未婚夫呢!」



她逗他,知道他一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就会皱眉,嘻嘻!她喜欢他为此而

生气。



她喜欢他因她而有的所有情绪反应。



这个总是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啊……



她记得小时候她总是跟在他身后,老爱缠着他,爱找他斗嘴。



她喜欢看他气得牙痒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神情,那让她心情愉悦,所以更

喜欢跟他吵架。



他们两人总是黏在一起,虽然见面就斗嘴吵架,可是两人的目光总是很自然

地找寻彼此。



他们心知肚明,两人间的吸引力已不再是单纯的儿时玩伴,而是一个男人和

一个女人之间的那样。



他们交织的目光总是擦过一抹狂热的火花,那火焰让她心慌意乱,想逃却又

逃不了。



他不许她逃!她十四岁那年,他霸道地吻住她,在她耳畔宣誓——她是他的,

她只能属于他。



她因他的话而心醉,甘心成为他的,即使已有从小就定下的婚约,她也不在

乎。



因为,她要的只有他!



果然,雷千枭一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眉头立即皱起,霸道地缠住香舌,

将她抱到石桌上,舌尖狂肆地舔吮着她,搅弄着小嘴里的蜜津。



大手也跟着探入衣襟,从艳红小兜下缘探入,握住一只雪白绵乳,手掌搓揉

着软嫩,手指则夹住乳蕊,在指缝间来回摩挲着。



「嗯……」花喜儿轻声嘤咛,粉舌热情地与他交缠,舌尖扫过他的嘴,汲取

着他的气息。



小手往下移,抚过强健的胸膛,挑逗似地爱抚着,最后来到他的灼热,隔着

布料,小手轻轻一握。



「啊!」雷千枭低哼一声,揉捏着饱满绵乳的大手一紧。「你这个妖女……」



「你不喜欢吗?」花喜儿娇笑,小脸泛着美丽绯红,桃花美眸挑逗地看着他,

小手来回爱抚着灼热的男性。



「我爱死了!」他用力吻住她。



大手粗鲁地扯掉雪白亵裤,手指一探到那诱人的私密花蕊,立即沾到些许湿

液。



「小樱桃,这么快就湿了……」他邪肆地笑了,手指撩拨着花瓣,指尖微微

探入花径。



花喜儿轻喘着,敏感的花瓣被他轻微地一逗弄,更多花蜜溢出,私处也传来

阵阵难耐的搔痒感。



从十四岁被他占有后,她的身子早习惯他的爱抚,轻微的一个挑逗就能引动

她的情欲。



乳尖早已挺立,小手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裤腰,掏出那早已火热的男性,小

手握住粗长,手指轻磨着男性顶端。



「枭……我要……」她渴求地看着他,双腿大张着,让他粗砺的长指在花瓣

外揉弄着。



他拈住上方的花核,轻轻一个扯弄,惹来她的轻颤,还有更多的爱液。



他吮着她的唇,两人的舌相互交缠着,激吮而出的唾液早已无暇吞咽,淌湿

了两人的下颚。



「说!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他吮着她的唇,手指挤入花穴,在紧窒的花

壁间来回抽送着。



「嗯……还不行……」她吟哦着,扭着臀,在他的手指抽送时,雪臀配合着,

享受着手指进出间摩擦花壁的快意。



「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他不耐地追问。



他再也受不了在人前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受不了不能理所当然地拥有她,只

能私下和她偷偷来往。



她明明已是他的人了,可他却像个地下情夫,只能偷偷摸摸的,这种感觉真

让人不爽。



「嗯……人家……还有婚约啊……」话未完,他却突然一个挺腰,将火热的

男性挤入紧窒的甬道。



那突然的充实快感让花喜儿放浪地高吟,可又怕让人听见,只得张口咬住他

的肩。



肩上的疼痛让雷千枭微微拧眉,男性被紧窄的花壁紧紧圈裹着,那紧窒的快

意让他移动健腰,在花穴间来回进出。



「要不是那裴亦寒眼里只有小满……我一定会杀了他……」他在她耳畔低语,

张口咬住她的白玉耳垂,窄臀奋力移动,撞击着稚嫩花壁。



手指也跟着拈住已肿胀的花核,轻扯逗弄着,偶尔往下移,撩拨着湿淋花瓣。



透明的爱液随着他的进出一直被翻搅而出,火热的粗长早已水亮不已,被染

湿的桌面滴滴答答地流下滑液。



「嗯嗯……」她紧咬着他的肩,可低低的吟哦却不住轻轻逸出,他进的那么

深,那酥麻的销魂快意让她神智昏乱。



「告诉我,你还要我等多久……」他含吮着她的耳垂,窄臀退至穴口,再深

猛地一个进入,粗长整根没入花径。



「啊……」花喜儿娇吟,下腹因兴奋而收缩,花壁也跟着紧缩,将男性粗长

吸得更紧。



那被紧紧包裹的蚀骨快意让雷千枭轻吟一声,电麻般的舒畅让他冲刺得更快,

撞击着花穴深处。



「嗯……再、再一年……」吟哦着,她狂乱地许下承诺,雪白的腿紧紧环住

他的腰,扭着雪臀配合着他的进出,让他进得更深,



「好,我就再等一年,你十六岁生辰那天,我就上门提亲。」他吻住她的唇,

不许她再拖延,他已没耐心了。



听着他霸道的话,花喜儿心中一甜,更热情地回应他,两人吻得激烈,欲火

燃得更炽,狂热地燃烧着。



「嗯啊……」他不断的猛烈进出让花壁开始紧缩,她呻吟着,眉尖轻拧。



知道她快到达高潮,雷千枭进出得更快速,撞击花穴里的各处软嫩,享受着

花壁的痉挛收缩。



就在他深深的一个进入时,花喜儿再也忍不住吟声,浑身紧绷,爱液丰沛地

流出。



感觉到花壁的紧缩,雷千枭痛苦地皱眉,在快爆发前,赶紧退出湿润的小穴,

伸手握住晶亮的男性粗长,来回套弄了几下。



「嗯啊……」俊庞潮红,他低吼一声,灼热的白液喷洒而出,染湿了她雪白

的小腹和胸乳,而他也跟着俯下身,吻住那张诱人的小嘴。「记住,你十六岁那

天,我会上门提亲……」



「好……」她轻喘着,柔媚地环住他的颈,粉舌与他交缠,「我等你上门提

亲……」



那次,他得到她的承诺,等着一年后娶她进门。



可都快到她十六岁的生辰了,她身上的婚约却迟迟没解除,他越等越不耐。

每次问她,她总是笑着,要他有耐心点。



该死!他要怎么有耐心?



每每,他总是听到外头的人谈论夏家大小姐出落得越美、裴家少爷真有福气

之类的话。



那些话听得他好不刺耳,她明明是属于他的。



她的笑,她的娇,她的甜美,只有他能享有,他再也没有耐性等待,她十六

岁这年,他一定要娶到她。



这天,踏进夏府,雷千枭打定主意,这次绝不让那女人再敷衍他。



下个月就是她的生辰了,她和裴亦寒的婚约却还没解除,她是在拖什么?



他不悦地抿紧唇,才走进花喜儿的院落,就听到她的娇笑声。



听到她的笑声,抿紧的唇也微微放松,跟着勾起一抹笑。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尤其是她的笑,还有她的笑颜,自信又飞扬,耀眼得让

人移不开眼。



不过,她是在和谁说话?是梅儿吗?



才想着,他就听到花喜儿的声音。



「寒,那个雷千枭最近一直催我解除跟你的婚约,好讨厌哦!」娇嗔的声音

甜美得诱人。



雷千枭当场僵住唇畔的笑。



「呵!看来那个雷千枭真的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男人低沉的笑声传出。



「哼!我也只是无聊跟他玩玩而已,谁知道他却当真了,我最近一直在敷衍

他,可他却一直催,讨厌死了!」



花喜儿嘟起红艳小嘴,娇媚地坐在裴亦寒腿上,美眸撒娇地看着他,手指轻

蹭着他的胸膛。



「欸!寒,你快娶我进门啦!我受不了再跟雷千枭一直纠缠不清了啦!」说

着,她一脸厌恶。



「怎?」裴亦寒邪笑,手指轻抚着她的脸,挑逗地描着那嫣红唇瓣。「那雷

千枭满足不了你吗?」



花喜儿轻咬他的手指,身体更贴进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轻画着圈,小嘴轻

噘。「比起来,人家觉得你厉害多了。」她挑逗地看着他,抬起头,唇瓣就要贴

上他的。



「花喜儿——」雷千枭冷冷出声,愤怒的眼神直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他握

紧拳,有股想把她拉离裴亦寒怀里的冲动,



可是,他方才听到的话……那代表什么?



他从头到尾都被耍了吗?



雷千枭看着花喜儿,眼神激动,带着狂怒。「你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看到他出现,花喜儿愣了下,却又蛮不在意地勾起笑,一样坐在裴亦寒腿上。



「怎么?被你听到啦!」美眸轻轻睨着他,她无奈地耸肩,一副好聚好散的

口吻。「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好,我们就此断了吧!你以后不要再纠缠

我了。」



看着她无情又不在乎的表情,雷千枭不想相信,哑着声,他再问一次:「你

说的是真的?」



花喜儿看了他一眼,和裴亦寒相视而笑。



她妖娆地起身,款款走向他,手指轻抚着雷千枭的胸膛,美眸轻勾。「哎呀!

看来你还真的爱惨我了。」她笑得得意,姿态娇媚。



「不过,我却对你腻了,这些日子,你一直纠缠,让我一点自由都没有,烦

都烦死了,而且我才不想跟裴解除婚约呢!我呀,可巴不得快点嫁给裴。」说着,

美眸爱恋地往后瞄了裴亦寒一眼。



裴亦寒则勾着唇,跟她眉来眼去,两人笑得暧昧又煽情。



看两人眉来眼去的亲昵模样,雷千枭的心刺痛着,他深深地看着她,不敢相

信她会这样对待他。



「你不是说你不爱裴亦寒吗?」他不想去信她的话,可她这么妖媚的模样,

却是他从没看过的。



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他真的因为爱她,而被蒙蔽了呢?



「呵!」花喜儿掩嘴笑了。「拜托,那种谎话你也信呀!」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雷千枭,看你平常那么精明,没想到也是个笨蛋,

那种随便说说的甜言蜜语,没想到你也会当真。」



她用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他,美眸尽是不屑,那种神情和眼神,深深地伤了

他。



雷千枭笑了。「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傻瓜吗?」



他轻问,声音沙哑,看着她的眼神早已没了爱意,只剩下浓浓的沉痛和恨,

他抓住她的手,怒火让他控制不住力道。



「痛!」花喜儿皱眉。「你放开我!」她想甩掉他的箝制,可他好用力,让

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雷千枭,放开喜儿!」裴亦寒立即上前,用力推开雷千枭,将花喜儿护在

身后,俊眉轻挑,不正经地看着他。「雷千枭,身为男人,不需要这么为难一个

女人吧?」



雷千枭不理他,充血的眼眸紧紧看着花喜儿。



却见她甩着手,美眸睨着他,却又立即别开,那眼神没有以往的娇媚,有的

只有冷冷的不屑。



「哈哈……」他笑了,「很好……花喜儿,你很好!」



他大笑,笑到感觉不到胸口的痛。



「这次,我认栽了,我输得很彻底。」黑眸冷沉地看着她,冰寒得不带一丝

温情。「放心,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了,幸好你也不想嫁给我,真让人庆幸,要不

娶了你这种人尽可夫的无耻女人,羞耻的人会是我!」



雷千枭冷声说着,不想再看到那可恨的身影,迅速转身离开。



从那之后,他不再踏进夏府一步。



对花喜儿那女人,他不再有爱,只有恨……



手中的刺痛让雷千枭从思绪里回神。



他低头,这才发现手里的杯子早被他捏破,碎片刺入手里,鲜血混着茶水流

出掌心。



但他感觉不到痛,或者,是心里的痛压过手里的痛,让他麻痹了?



雷千枭苦涩地笑了。怎么四年了,她却还是能影响他,而他明明恨她,为何

偏又忘不了她?



他闭上眼,握紧拳。



那天他离开夏家后,就不再跟花喜儿见面了。



偶尔碰到了,在人前,他们还是一样斗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一旦

没人,他们彼此都视而不见,连交谈一句都不曾。



后来,娘亲说要向白家提亲,问他要不要娶白梅儿,他……也无所谓了。



对白梅儿,他没有男女之情,可疼惜她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两人算是青梅竹

马一起长大,对她,他总是温柔以待。



在白梅儿面前,他和花喜儿就和往常一样吵架斗嘴,对白梅儿隐瞒了所有事

情。



有时,他会故意在花喜儿面前对白梅儿亲密,虽然恨,可心里却还是卑劣地

存有一丝冀望。



希望……她会有一丝在乎他。



可,没有,她一样冷淡,甚至用那种仿佛看透的眼神看着他,那让他恼怒,

而面对白梅儿爱恋信任的眼神,则让他心虚。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也痛恨让他变得如此的花喜儿。



所以面对白梅儿,他只有愧疚,他无法回应她的爱,甚至还来不及爱上她,

她就走了,留下刚出生的鹰儿,还有孤单的他。



娘也一直要他续弦,可他总听而不闻。



他只要有鹰儿就好了,而且他已经对不起梅儿了,怎能再对不起另一名女人?



谁知道娘竟找上了花喜儿……



四年不见,她一点也没变,娇艳的模样仍然让他心悸,一看到他,平静已久

的心湖再次起了波动。



她对他的影响力一如当年,明明恨她,却又想她……



「雷千枭……你真是笨蛋!」他自嘲地笑了,可脑海却一直想着那抹身影。



想着她的话,还有她提到裴亦寒的娇媚模样,那让他又妒又恨。



胸口有抹火焰在燃烧,那是嫉妒的火焰,烧得他疼痛难耐,有种想毁灭一切

的冲动。



「该死!」



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对他下了什么咒,为何他怎么样都忘不了她?



雷千枭忿恨地捶桌,砰地一声,坚硬的红木桌顿时成了碎片,他怒红着眼瞪

着地上的残骸。



那该死的女人,他才不爱她!



对她,他只有恨!



她对他的侮辱还有耍弄,让他的自尊狠狠被她践踏,还有他的心,也被她弃

若敝屣。



她要是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发誓,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绝不会——



第四章



小樱桃,你十六岁生辰那天,我就上门提亲……



那年,他搂着她,在她耳畔低语,而她则笑着,依偎在他怀里,等着他娶她

进门。



她说,她会嫁给他,绝不许他娶别的女人为妻,这辈子他能娶的人只有她。



当时,年幼的她语气好霸道,脸上是浓浓的占有,她深信,他是属于她的!



她喜欢和他斗嘴,喜欢看他斗输又对她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还有眉宇间的那

种无可奈何。



每当他被她惹怒时,就会瞪着她,叫她小流氓,而大多时候,他总是小樱桃、

小樱桃地叫她。



他说,她像颗樱桃,迷人又娇艳,一口咬下去,有时酸得呛人,有时却也甜

得沁人,



对他的话,她不以为然,甚至老叫他不准再这么叫她,可是那也只是嘴上嚷

嚷而已;其实,她很喜欢他这么叫她,那是只属于他的称呼。



那时,她真的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吵吵闹闹的,斗嘴一辈子,吵架一辈子,

只要是跟他,她愿意。



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



他恨她,恨之入骨。



可一切都是她决定的,她有何资格怨呢?是她执意要那么做的……



花喜儿敛下眸,唇瓣扯出一抹涩然。



「小姐,雷家堡到了。」



一旁的喜雀小声开口,眼睛担心地看着主子。这些日子主子的心情好像很不

好,跟以前飞扬跋扈的模样差好多。



花喜儿收敛心绪,看了大门一眼,心中却又忍不住一叹。



虽然答应姨娘会再上门,可她原本打算拖个十天半个月的,然后慢慢地当作

没这件事。



可她太小看姨娘的缠功了!见一直派人催促没用,她直接写信请人交给花喜

儿,信中言明,她要再不上门,她会亲自到红娘馆接人。



人家长辈都说得这么明了,她再装死就太过明显了,没办法,只好再来一趟

了。



她可以想像雷千枭再见到她时,一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毕竟他都说了,

他不想再看到她了。



想到他冷漠的模样,花喜儿的胸口不禁隐隐抽痛,她抿着唇,努力忽略心中

窜过的痛楚。



步下马车,还没敲门,两扇朱门就已拉开。



「喜儿小姐,您来啦?夫人等您好久了,还一直说您今天再不上门,她就要

亲自到欢喜城找您了。」开门的聪伯呵呵笑道。



花喜儿勉强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也不敢劳烦姨娘跑一趟,所以就亲自上

门了。」



「喜儿小姐您来的刚好,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夫人和堡主他们人都在大厅呢!」



听到雷千枭的名,花喜儿脸上的笑容更僵了。「他也在啊……」她原本还希

冀他人不会在的。



「什么?」没听清楚她的话,聪伯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事。」花喜儿赶忙笑了笑,跟在聪伯身后,往大厅走去,可心里却

忐忑不已。



又要再见到他了……



说不出是何感觉,明明不想再跟他见面,可想到会再看到他,心跳却又莫名

加快。



有点紧张,有点期待,复杂的心情让花喜儿有点手足无措。



虽然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开始有点发软,尤其越

走近大厅,心也开始退却起来。



她有点后悔了……



可老天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聪伯一到门口,就兴匆匆地开口。「夫人,喜

儿小姐来了。」



「喜儿,你来啦?姨娘还以为你今天又不来了呢!」一看到她,雷夫人热情

地迎上前来。



「呵呵!姨娘您催促得那么紧,喜儿哪敢不来?」花喜儿干笑,美眸偷觑了

雷千枭一眼。



却见他看也不看她,低头喂食坐在身旁的鹰儿。



她一怔,胸口一阵失落,可笑容却自然地扬起,视线收回,和雷夫人说笑。



「坏……坏姨姨!」鹰儿一看到她,鼓着满嘴的食物,胖胖的小指头指着花

喜儿。



「鹰儿,不行没礼貌。」雷夫人轻斥,拉着花喜儿就座。「来,你坐枭儿身

边,先一起用午膳。」



「姨娘,不用了……」



但花喜儿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就这样被拉坐在雷千枭旁边,而一旁的婢女

也手脚俐落地送上碗筷。



「来来来,一起用膳。」雷夫人笑道:「枭儿啊,喜儿难得来,你快帮她夹

菜,好好招呼她呀!」



花喜儿快笑不出来了,她和雷千枭坐得很近,手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他,她偷

瞄他一眼,却见他也刚好转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很冷,薄唇微微勾起,隐隐带着一抹嘲讽。「小姨子,你又来啦?」



花喜儿勉强一笑,她暗自吸口气,想稳住气息,可吸进的却是他的男人气味,

那让她的呼吸更不稳。



放在桌下的手紧张地轻颤着,他的气息让她想到以前的一切,想起他是怎么

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诉说着情话……



从见到他那天起,属于以前的一切就不停浮现在她脑海,让她想抹都抹不掉。



不行!



花喜儿赶紧起身。「喜雀,把你手上的画卷给我。」她走向喜雀,藉机远离

雷千枭身边,逃离那窒人的气息。



「姨娘,我不饿,还是先把表姊夫的婚事解决好了。」拿过喜雀手上的画卷,

花喜儿转身笑着。



雷千枭不说话,薄唇却抿得死紧。



「也可以,」雷夫人点头。「这次有谁家的姑娘呀?」



花喜儿对那个足以影响她的男人视而不见,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雷夫人身上。

「我上次带了三个名门小姐的画像给表姊夫看过了,可他都不满意,这次我又精

挑细选了两名,要是表姊夫再不满意,喜儿也真的没辙了。」



她说着,打开一卷画像。「这是王家小姐,今年十七岁,正是花样年纪,擅

长女红……」



「这个我不要。」雷千枭不待她说完,就冷冷打断她的话。



花喜儿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一样放在雷夫人身上,看也不看他

一眼。见状,雷千枭眯了眯眸。



「啊,这个表姊夫不满意呀!那就剩这最后一个了。」她再打开另一卷画像。

「这是杨府千金,姨娘您看,这杨家小姐长得丰腴,看身材相貌就知旺夫旺子…

…」



「不用了,我没兴趣。」雷千枭再次打断她的话。



花喜儿为难地皱眉,掩下美眸。「表姊夫都不满意呀?那喜儿真的没办法了,

姨娘,不好意思,这次喜儿恐怕帮不上忙了。」很好,她可以收工了!



「不满意?你是哪里不满意了?」雷夫人发火了,怒火冲冲地瞪着儿子。

「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雷千枭不说话,黑眸却直直地看着花喜儿,但她却低头收着画卷,不面对他

的注视。



雷夫人眯起眼,看着两人诡异的模样,眉毛跟着一挑。「枭儿,还是你想娶

喜儿?」



「啊?」花喜儿愣住了,迅速抬头,急忙开口。「姨娘,您在胡说什么?」



「娘,恐怕我娶不起。」雷千枭嘲讽地一笑,看着花喜儿的眼神冷漠却又复

杂。



听到儿子的话,雷夫人愣了一下,继而兴奋地笑了。「怎么?你真的想娶喜

儿?」



「娘,你得问她肯不肯嫁给我吧?」雷千枭看着花喜儿震愕的表情,心里有

着快意。



雷夫人赶紧看向花喜儿,「喜儿啊,你……」



「等等!」花喜儿从惊愕中回神,小脸却有着慌乱,「姨娘,您别听表姊夫

胡说……」



「娘,她不会嫁给我的,早在好几年前我就被她拒绝过了,她呀,虽然身子

给了我……」



「雷千枭!」花喜儿急急打断他的话,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闭

嘴!」



「怎么?」雷千枭嘲弄地挑眉。「你也会怕我接下来的话吗?你不是向来天

不怕地不怕的吗?」



「你!」花喜儿气怒地瞪着他,而他则挑衅地回视,唇角的笑尽是冷冷的嘲

讽。



他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故意要在众人面前让她难堪,他冰冷的眼神有着对她浓浓的恨。



即使四年过去了,他还是一样恨她……



花喜儿抿紧唇,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心痛,那是她造成的,是她让他变成这样

的。



她深吸口气,不想再面对他的恨。「喜雀,我们回去。」转身,她走向大门。



「怎么,要逃了吗?」可雷千枭却不轻易放过她,「还是要回去你妹夫怀里

哭诉呢?」



花喜儿紧咬着唇,回头冲着他娇媚一笑,被激起的怒和痛,让她口不择言。

「输不起的男人真可怜,比起来,亦寒的气度就比你大方多了。」她冷嘲,看到

他瞳眸一缩,心里涌起一抹快意。



雷千枭眯着黑眸,怒火让他浑身紧绷,狂怒地瞪着她。而花喜儿也倔傲地抬

着小脸,不服输地和他对视,沉凝的气氛让旁人不敢吭声。



小鹰儿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紧张不安地看着他们。「奶奶……」



雷夫人赶紧抱住孙儿,轻拍孙儿的背安抚他,然后看着对峙的两人,勉强扬

起笑打圆场。「呃……你们两个……」



可不待她把话说完,雷千枭迅速起身,伸手抓住花喜儿就要将她带离大厅。



「雷千枭,你做什么?」花喜儿挣扎着,用力踢打他。



「表姑爷,放开小姐呀!」喜雀惊慌地阻止。



「走开!」雷千枭怒吼,推开喜雀,不顾花喜儿的挣扎,一把扛起她,粗暴

地将她带走。



「雷千枭!该死的你!快放开我!」花喜儿怒吼着,双腿用力踢动,抡起拳

头用力捶打他的背。「救命!来人!快救我!」



她大吼求救,可雷府的仆人惊惧于雷千枭的怒火,完全不敢靠近,也不敢阻

止。



「小姐——」喜雀在身后追赶。



「喜雀,快救我!」花喜儿大吼。



「给我抓住那丫鬟!」雷千枭大声命令。



听到堡主的命令,一旁的仆人赶紧抓住喜雀。



「啊!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喜雀惊叫着。



「喜雀!」花喜儿叫着婢女,挣扎得更激烈了。「雷千枭,你该死的想做什

么?快放开喜雀!姨娘!快阻止这混帐——」



她气得尖吼,可没人理她,她快气疯了,见踢打没用,索性张口用力咬住他

的肩,用力扯着他的头发。



可她的反抗却让雷千枭的脚步更快,他用力踢开房门,走进内室,将她丢到

床上。



「啊!」疼痛让花喜儿低哼,她恼怒地抬头瞪他,发现这是他的房间,小脸

立即戒慎起来。「雷千枭,你想做什么?!」



她赶紧跳下床,想要离开这里。



「怎么?你怕了?」雷千枭冷笑,双手环胸,靠在桌旁,嘲弄地看着她,他

的发早被她扯得凌乱,肩膀被她咬得出血,那隐隐带着怒火的狂野模样让人心惊。



花喜儿瞪着他,虽然害怕,可小脸仍是倔傲表情,那傲然气势一点也不输给

他。「你到底想怎样?想把我关在这里?还是想用暴力让我屈服?你也只有这种

招数吗?」



「你这张嘴还是一样惹人厌。」雷千枭冷声说道。



花喜儿扬唇,笑得挑衅。「无所谓,你讨厌,可有人爱得很。」明知回话只

会更激怒他,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该死的你!」



果然,一听到花喜儿的话,雷千枭一直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了,粗暴地抓

住她的手,将她压在桌上。



「痛!」花喜儿皱眉,才要挣扎,他的唇却粗暴地吻住她,炽热的气息瞬间

充斥她的口鼻。



「不……」她闷哼,想逃开,可他却用力咬着她的唇,疼痛让她张嘴,粗砺

的舌头立即探入。



他的胸膛紧紧压着她,挣扎间,胸乳和他磨蹭着,而他的身体则压着她,粗

暴的吻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花喜儿用力推着他,可却推不开,胸口的气快被挤光,唇上的痛让她紧紧皱

眉。



「唔!」雷千枭突然闷哼一声,迅速退离她的唇,而一抹鲜红也跟着溢出嘴

角。



花喜儿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要逃,可雷千枭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擒住她,

用力将她丢到床上。



「啊——」花喜儿尖喊,转身惊恐地看着他,嫣红的唇早已红肿不堪,被他

咬破的唇有着血丝,却分不出是她的亦或他的。



雷千枭轻舔去唇上的血,嘴里也全是血的味道,他勾起唇,神情狂肆,带着

噬人的怒火。



「很好,够呛!」他笑得很冷,爬上床,步步逼近她。



「雷千枭,你想做什么?」花喜儿惊恐地大吼,慌乱地往床榻角落退去。



「你说呢?」将她逼到角落,雷千枭轻抚着她的脸,然后用力扣住她的下颚。



「你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少装清纯了!裴亦寒是怎么调教你的?你也该

让我尝尝吧?」



那下流又侮辱人的话语,让花喜儿怒红了眼,她用力拍开他的手。「雷千枭,

你想都别想!」



她赶紧推开他,觑着空隙,就要往一旁逃,可他哪许她逃?手一擒,便将她

压在身下,大手用力握住一只绵乳,薄唇也跟着覆上红肿的唇瓣。



「唔!不……」花喜儿用力挣扎,手脚踢动着,想将他踢开,唇也跟着闪躲。



可他却用体形优势压制着她,用力咬着她的唇,见血也无所谓,血液混着唾

液,在两人嘴里交缠着。



「唔嗯……」疼痛让花喜儿受不了,他的粗暴也让她的身体感到乏力。



「呜……不要……」她受不了了,眼泪跟着滴落。



她的哭泣让他一僵,却不许自己心软。



「不准哭!」他低吼,恼恨地瞪着她,那粉嫩的唇瓣被他咬得残破,小脸有

着泪痕,可那眼却仍然倔强。



花喜儿忍着泪,被伤的痛让她气恼。「雷千枭,你只会这么强迫女人吗?」



雷千枭眯眼,冷邪地笑了。「错了,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扯开腰带,他

绑住她的手脚。



「不!你做什么?」花喜儿惊吼。



看到他狂怒又邪肆的模样,她开始后悔了。



她错了!她不该激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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